那些年追过的旧爱
很多地方有个风俗,结婚时,再穷也要弄几样东西撒在婚床上或塞到被子里:红枣、花生、桂圆、瓜子,寓意“早生贵子”。
花生乃关键角色,主“生”。所以,在人们眼里,花生不仅是食物,还是吉祥物,讨人喜欢。
早年间,花生对小孩来说,是个如糖似蜜的梦。
它露面的时候,往往就到过年了。腊月里,家家户户备年货,铁锅盛上沙子,炒花生,炒蚕豆,炒瓜子。
小孩像伏击老鼠的猫蹲守灶前,瞪大眼珠盯着翩翩起舞的锅铲,总觉得火不够大,时不时塞把柴禾。
大人呵斥一声:“锅要烧炸了!一边玩去!”
走?嘁,哪能!憋了满嘴口水,等着出锅呢。村北的当当早就装了两荷包花生、蚕豆、苕皮子啥的,村头晃到村尾地显摆。有人可能会说,花生土里生土里长,又不是人参,想吃就吃嘛,过干瘾至于吗?
那年头,它还真不一般,可以说是介于西红柿与肉之间的准奢侈品。除了过年那几天,哪能敞开肚皮整!都用坛子装起来,捂得严严实实,细水长流。来了客人啊,过个红白喜事啊,摆上一盘,很有面子。
相比其它庄稼,种花生对土壤的要求讲究一些,最好是沙壤地,透气透水。
花生耐旱,似乎好伺候,其实不然,选种、翻地、播种、施肥、浇水、锄草、治虫、剪枝、打顶,样样含糊不得,含糊了就没好果子吃,拿下来了就是好把式。
种的过程也许没多少人感兴趣,但刨花生就有意思了,尤其是小孩子,干这个特别起劲。
戴顶草帽,拎把小钉耙,带上竹篮和蛇皮袋,以土财主遛弯的派头遛到地里,“嘿嘿,发了发了!” 一耙下去一窝,圆圆滚滚、白白嫩嫩的,像胖小子活蹦乱跳。
那年头,国富、当当、家旺、仙虎和我等一帮毛孩,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干过这事,怀着激动的心情,跟家里老人跑到几里外的一个村子拾花生。不过等我们赶到那,已扫过三茬四茬了,涮锅水都舔干了。
新花生用盐水煮了,格外好吃,糯糯的,香香的。这种口福不易多得,绝大多数要晒干,然后卖,给小孩换学费,换家用钱。当然会留一些,留种子传宗接代,留过年的年货,有心的还要给亲戚朋友送,就像杀了年猪请人吃杀猪菜,是个礼性。
而花生红衣作为一味传统中药,具有养气补血、生发乌发的功效,深受广大女同胞和脱发者欢迎。红衣色素则是优良的抗氧化天然色素,在抗衰老战线大有可为。
看看,都说猪浑身是宝,花生也不遑多让啊。
曾有篇课文影响甚广,当年一字一句背过的,就是许地山的《落花生》。回过头想想,自己光知道吃,而人家打小就在吃中悟道了,书香门第就是不一样啊。
金圣叹说,花生米与豆腐干同嚼,有火腿味。这是金老爷子“上路”前留下的独家经验,到底有没有那么奇特,您感兴趣的话可以亲口试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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